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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析瑶人出世武昌府

发布日期:2021-12-10 15:22:30 来源:汪松桂 点击量:567

  新世纪第一次瑶学研讨会在湖南省临湘市召开,重点研究瑶族历史上的“漂洋过海”、“迁徙路线”及“千家峒”问题。通过考察临湘市龙窖山瑶族故居及专家、学者的论证与辩述,对瑶史研究多年悬而未果的学术问题,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,露出了新的端倪。为了论证这一主题,本文就“瑶人出世武昌府”的提出,武昌府的历史渊源,龙窖山与武昌府的关系,进而推断龙窖山是瑶族早期千家峒等问题,进行初步探讨,旨在瑶史研究的深层运作中,献份绵薄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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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族的来源是多元的,其原始居地,迁徙时间,迁徙路线,亦各不同。[1]因此,带来瑶史研究的众说纷纭,也给瑶族历史蒙上了神秘的面纱。“瑶人出世武昌府”也就是瑶族迁徙追忆中众多的原始居地之一。

《瑶民榜文》载:“始祖太公、赵朝三开劈年间,居立(住)武昌府,下湖南海岸,出会稽山白云之地安居。一十二姓瑶民为大德三年(公元1299年)妻子寻朝(找)无食,在湖南岸网鱼,失落火种,烧去房屋。……送到(去)广西投(逃)生。[2]

《万福攸同、兰桂腾芳》《十二姓瑶分基来路总图》也载:“始祖太公赵朝三,自居开辟年间,原在武昌,下湖南海岸出会稽山白云之地安居。十二姓瑶人,为大旱三年,妻子寻朝无食,在湖南海岸捕鱼失错!放火焚烧南海万里江山,百姓奏报土司,主上倒本回拘十姓瑶民。……风调雨顺飘过湖海岸。一路来到广西平乐府。”[3]

《瑶人出世根源》,这是湖南零陵地委统战部黄耀祖的祖父(76岁),保存的一本瑶族文献。该书前半部是《过山榜》,后半部的标题是“又开出十二姓瑶人根源书来”。瑶人根源是“五(武)昌府龙头山”,“然后漂洋过海”,“然后到广东落府天林山好耕种”。[4]

《千家峒歌》云:“不用问,瑶人根底妹难答。瑶人出世武昌府,漂航过海到千家。”[5]

《十二姓瑶人游天下》云:瑶人出世武昌府,满目青山到处游。龙头山上耕种好,老少乐业世无忧。[6]

毋须赘言,在以上追忆中可以获悉:

1、瑶族先祖曾经居住在武昌府,后因天灾人祸而迁徙到广西平乐府,广东落府(乐昌)天林山。

2、瑶族先祖从武昌迁徙的时间为元代大德三年(公元1299年),可证在元代大德三年以前,其先祖曾居住武昌。《过山榜》记载:开天盘古出世住在东京道,东(西)岳昆仑……。李大护出世在西京道,西岳昆仑。……[7]在唐代,武昌隶属江南西道,与李大护出世在西京道也是吻合的,只是在西道中加了个:“京”字,在追忆中,特别是用汉字记瑶音,多字少字常有之。这也是唐代武昌居住有瑶民先祖的记载。

3、瑶人根源是:“五(武)昌府龙头山”。根据郑德宏先生研究,“龙头山”就是“龙窖山”。瑶语中“窖”音(Kaol)与“头”音(Taol)都是ao音。龙龙相对,Kao、Tao连音,恐怕就不是巧合[8]。瑶族先祖在龙头山上耕种好,老少乐业世无忧。

4、根据瑶族文书分析,武昌龙头(窖)山祖居有瑶族的李、赵、黄姓等支系。所以岭南瑶族部分李、赵、黄姓等盘瓠后裔,也应出世于“龙窖山”。

5、武昌府龙头(窖)山的位置应距湖南海岸(洞庭湖)不远,才能有大旱三年,妻子寻找无食,在洞庭湖岸捕鱼,引发大火,漂洋过海到广东广西逃生的史实。

6、“武昌府”是明代设置的,明代以前只设置武昌郡、县,从未设备武昌府。故此,以上《评皇券牒》、《盘王大歌》应为明代亦或明代以后追忆的版本。

“武昌”之名起源于三国。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云:“黄初二年(公元221年)四月,刘备称帝于蜀,(孙)权自公安都鄂,改名武昌。以武昌、下雉、寻阳、阳新、柴桑、沙羡六县为武昌郡……八月城武昌。”楚鄂地又在何处?《史记·楚世家》载:“熊渠曰:‘我蛮夷也,不与中国之号谥’。乃立长子康为句亶王,中子红为鄂王,少子执疵为越章王,皆在江上楚蛮之地。”通过考古调查发掘,楚鄂王城在今阳新,鄂州、武昌、大冶四县市交界的大冶市高河乡胡彦贵村,[9]现存有古鄂王城城址。《元和郡县图志》鄂州武昌条:“孙权故都城在县东一里余,本将灌婴所筑,晋陶侃、桓温为刺史,并理其地”。武昌城的文献史料记载与考古发掘资料完全一致。

西晋时期,武昌仍为郡治所在,统武昌、柴桑、阳新、沙羡、鄂、官陵等县。并于元康元年(公元291年)由属荆州而改属新设的江州。这时,寻阳县已归属庐江郡。永兴元年(公元304年)又自武昌郡分出柴桑县与寻阳县合置寻阳郡。东晋,帝王偏安江南,武昌的地位,再度上升。陶侃、庾亮、庾翼等重臣先后为荆州、江州刺史,对武昌城的发展多所建树。

南朝时期,荆州与江州之间又别立——郢州,州治设在夏口(今武昌),武昌郡亦属郢州。刘宋时期,武昌郡的辖县减为武昌、阳新、鄂三县,昔日武昌要位,以由夏口取而代之。

隋唐时期。隋朝又改郢州为鄂州,并撤武昌郡,废鄂县入武昌县,隶属鄂州,唐朝亦属江南西道之鄂州,降为一般的县治。

宋明时期,宋置荆湖南北路,统二十四州郡,鄂州属荆湖北路。按宋史,至道二年(公元996年)改武清军为武昌军。明朝朱元璋招降陈友谅,改武昌路为武昌府,统一州九县。蒲圻、通城、崇阳均属武昌府[

武昌府随着社会的变革,封建王朝的更替,经历了一个由兴盛到衰落,由郡地一县地一府地的有历史演变过程。其辖管的地域也由广袤到狭窄,构成武昌府历史沿革的一部缩影。但是与湖南临湘县(北宋设县)毗邻的湖北通城、崇阳、蒲圻三县,自南北朝以后一直为武昌的辖地。龙窖山为四县的分界线,抑或共管区。这就为瑶族追忆先民出世武昌府龙头(窖)山,提供了历史的依据。

1、地方文献载有史实。《岳阳风土记》载:“龙窖山在县(临湘县)东南,接鄂州崇阳县雷家洞、石门洞,山极深远”,[11]北宋时期《岳阳风土记》已明确记载龙窖山与鄂州崇阳县交界。《弘治岳州府志》、《康熙临湘县志》也载:“龙窖山,在县一百里,跨临湘、通城、崇阳、蒲圻四县,上有龙湫因名,又有雷洞,洞有石门,山徭所居”。明、清时期岳州,临湘的地方文献准确地描述了“龙窖山”为四县共管。《康熙通城县志》载:“龙窖山,县北30里,有巨壑云气常聚”。《同治崇阳县志》云:“龙窖山,县西七十里,五华山来界,临湘土人呼雷师岭,北麓有桃花坳、桃树湾、水出桂口”。通城、崇阳两志也录入了“龙窖山”的方位、称谓、其管辖的权限。

2、封建制度造成的“飞地”。在封建王朝统治时期,省、县毗邻的区划界限内,往往在本省、县内存在外省或外县的土地、山林。对于这样的地产,当地百姓习惯地称之为“飞地”。“飞地”主要是受封建社会制度的影响,在边界上随着人口迁徙、异动和土地的买卖,带来地产的异动。由于封建社会制度的存在,“龙窖山”的归宿,也就可以随着山主的异动而异动。

4、商品集约交换的频繁决定于其归宿。龙窖山的山徭“非市盐茶不入城市”。但是,龙窖山的先民还是有频繁的商品交换,用生产的竹木、茶叶,猎取山禽野兽到集市换取生产、生活的必需品。集市的远近与繁荣,山路的崎岖与平坦是集约市场的关键。根据地方志记载龙窖山距临湘县治100里,而距通城县治30里,崇阳县治70里,距蒲圻县素有“小汉口”之称的羊楼洞茶叶加工集散地不到20里。故此,龙窖山瑶族先祖频繁地在通城、崇阳、蒲圻等集市进行农副产品、食盐及生产工具的交换。所以在历史的追忆中把龙窖山记在武昌府的名下也应在情理之中。

龙窖山既为岳州府(郡)的辖地,也为武昌府(郡)的辖地,勿容置疑。既然如此,“瑶人出世武昌府”能否成为史实,只能从历史文献和历史文化遗存中寻求论证。

一、从历史文献中寻求论证

临湘唐虞时期,属于三苗国地。夏、商、周隶属荆州域,蛮荒地也。西汉为长沙国,东汉为长沙郡,均杂居着大量少数民族。史称“长沙蛮”。据《后汉书·郡国志四》载:长沙郡辖十三城:临湘(今长沙)、攸、茶陵、安城、酃、湘南、连道、昭陵、益阳、下隽(今岳阳、临湘、通城、崇阳)、罗、醴陵、容陵。又据《后汉书、南蛮列传》载:“长沙蛮与武陵蛮一样,均为盘瓠之后。”龙窖山隶属长沙郡管辖的下隽县地,其间杂居的“长沙蛮”理应为“盘瓠种”。

三国时,在湖湘间,依山而居,被统治阶级污称为“山寇”、“山贼”的“长沙山民”应属“盘瓠种人”。[12]《三国志·吴书·孙坚传》载:“汉灵帝中平三年(186年),时长沙贼区星自称将军,众万余人攻围城邑,乃以坚为长沙太守,到郡亲率将士,施设方略,旬月之间,克破星等”。从龙窖山依山而居的特点及分布的地域而论,龙窖山的山民应为“长沙山民”之列的“盘瓠种”。

晋·干宝《晋纪》中云:“武陵、长沙、庐江郡夷,盘瓠之后也,杂处五溪之内。盘瓠凭山险阻,每每常为害”。荆州刺史陶侃击王贡于巴陵(今岳阳)。时,王贡诱五溪蛮径武昌,侃使郑攀、陶延趣巴陵斩降万余,此庶几善战者,使敌人自至利诱之也。[13]又东晋成帝咸和十四年(329年)三月长沙郡公、荆州刺史陶侃“以江陵偏远,移镇巴陵,遣谘议参军张诞讨五溪夷,降之。”上述可见,巴陵“盘瓠蛮”的兴盛,朝廷移镇防范,重点打击。同时,也反映晋代龙窖山存在“盘瓠蛮”的史实。

南北朝时期,《梁书·安成王秀传》载:“梁武帝天监七年(508年)先是,巴陵马营蛮为缘江寇害,后军司马高江产以郢州军伐之,不克。江产死之,蛮遂盛。秀遣防阁文炽率众讨之,燔其林木,绝其蹊迳,蛮失其险,期岁而江路清,于是州境盗贼遂绝。”亦可见“巴陵蛮”是“湘州蛮”的一部分。其二,郢州与湘州相连,龙窖山是两州的界山,后军司马高江产率郢州军,剿围便捷。其三,江产攻而不克,死后,防阁文炽率众强攻,燔其林木。龙窖山现存的朱楼坡青石工程就是防止“燔其林木”的历史见证,从而证实龙窖山瑶族在南北朝时期的兴盛。

《隋书·地理志》载:“长沙郡有夷蜒,名曰莫徭,自云其先祖有功,常免徭役,故以为名”。其分布除长沙郡地外,“武陵(治今常德)、巴陵(治今岳阳)、零陵(治今零陵)、桂阳(治今郴县)、澧阳(治今澧县东南)、衡阳(治今衡阳)、熙平(治今广东连县)皆同焉[14]。”可见龙窖山居住的长沙蛮、湖湘山民、巴陵蛮与莫徭有着不可分割的渊源关系。从莫徭“常免徭役”的记载,反映出龙窖山莫徭“散漫”的社会组织形式。

《元和郡县图志·江南道五》载:“(晋)怀帝分荆州湘中诸郡置湘州,南以五岭为界,北以洞庭为界,汉晋以来,亦为重镇。今按其俗杂有夷人名徭,自言先祖有功,免徭役也。”此书成于唐宪宗元和八年(813年)。可见滨临洞庭湖的龙窖山“夷人”,也是在史书上第一次出现“瑶人”的湘州之内。杜甫在大历三年(768年)流寓岳州时吟作“岁云暮矣多北风,潇湘洞庭白雪中。渔父天寒网罟冻,莫徭射雁鸣桑弓”的千古绝唱是其印证。

宋代范致明在元符年间(1098-1100年)以宣德郎谪监岳阳酒税时撰写的名著《岳阳风土记》载:“龙窖山,……其间居民谓之鸟乡,语言侏离,以耕畲为业,非市盐不入城市,邑亦无贡赋,盖山徭入也。”南宋马子严撰修的《岳阳甲志》也祥实地记载:“龙窖山,在巴陵北,山实峻极,上有雷洞,石门雷洞,石门之洞,山徭居之,自耕而食,自织而衣。”这是宋代最有权威,记载甚祥的文献史料。反映龙窖山在宋代抑或以前就居住有瑶族先民的史实。

《同治崇阳县志》云:“龙窖山……临湘土人呼雷师岭。”“临湘土人”其含义有二:一是指在龙窖山历代的土著居民;一是指少数民族的蛮夷之人。这一“土人”称呼正好论证龙窖山的居民绝对不是汉民族的汉人,而是历代杂居的少数民族“蛮夷”。龙窖山居住的少数民族的汉人。因此,县志上直呼的“临湘土人”,应该是指宋代以前龙窖山祖居的瑶族先民。

二、从龙窖山历史文化遗存中寻求论证

瑶族历代就杂居在诸民族之中,创造出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多元文化。龙窖山瑶族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融合过程,显示出独有的文化特征。

一是原始山寨的存在。在龙窖山随地可以找到,两山相夹,形成关隘,当地百姓俗称“夜合山”。意为每夜两山关合,白天开启。过了关隘即为较开阔的山峒,在山峒的水港两边垒石建成山寨。目前,保存较为完整的鲁家山寨、漆坡山寨、古塘山寨、畲家山寨、黄花山寨、崇阳境内的殷家冲山寨、李家门山寨、桃花坳山寨等等。

二是居住遗址的存在。通过实地调查考察,在海拔千米的龙窖山中的畲家山,竹铺沟、胡巴坑、老屋湾、胡家屋场等地的山顶、山腰、山坡、山沟里一排排的石头房屋遗址。畲家山乌鸦尖最为典型。乌鸦尖共有石屋10多间,从上至下排列有序,每间石屋的面积为330×290厘米左右。房门开在正南倚东墙。墙体宽为45-60厘米。随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发展与提高,其间居民,从山顶往山下搬迁,在山腰、山沟较平坦的地方,出现了集居的吊脚楼。其后又在吊楼的基础上改造革新,又出现了舂墙屋。龙窖山瑶族先民的居住方式经历了石头屋一吊脚楼一舂墙屋的演变,其经济生活相应也经历了采实猎毛——刀耕火种——畜耕农业三个阶段。

三是防御工程的存在。通过调查考察朱楼坡残存一条近1500米的青石工程。其工程就近采石,在水港两边垒砌石壁,最高处  约10米,最矮的也有2米以上,再在石壁上加盖长约1——5米的青石板近4000块,形成人工山洞。山洞上面为通道,两边依山建有多座吊脚楼、舂墙屋。在山洞最下边设券拱门,拾级而上,现残存九道石门(埠头),石门中砌有石级上下,平时可供瑶民汲水,浣衣衫,进出山寨劳作。残留的吊脚楼毁于日寇兵燹,山洞大门毁于清顺治庚子年(1660年)大水。根据《梁书》记载,天监七年(508年)防阁文炽率众围剿巴陵蛮“燔其林木,绝其蹊迳”的史实,朱楼坡的青石工程应为大山区能御“燔山火攻”唯一的防御工程。

四是祭祀遗址的存在。龙窖山的石窝山有10座呈中轴线对峙石头垒砌的平台。在10座平台中央竖立一根高75、底径50、顶径25厘米的八边形石柱。石柱顶部残留长12,宽6厘米的榫槽。根据张劲松先生研究,在原始宗教中,祭坛中央或仪式场中央树立的神树、神杆、神石和图腾柱以交通天地人神。”[15]此处是龙窖山瑶族先民原始的祭祀天地的遗址,确信无疑。还在畲家山乌鸦尖石屋群中发现一座用石块砌成的长70、高50、深47厘米,最原始的盘王庙。

五是瑶人墓葬的存在。龙窖山在山寨与山寨相连的小道上有多处瑶人坟墓。通过考古试探,墓葬长150宽60厘米左右,墓葬坐东向西。墓葬前高后低似麻蝈(青蛙)形。墓前用小石块垒砌,在垒砌的石块中横置一块长约60、厚10厘米的头龛石。唐代《通典·边防序》载:“潭、衡州人蜒,取死者骨,小函子盛置山岩石间”。龙窖山的瑶人墓葬,应属于唐代瑶族行“岩葬”之风。

六是古井、古塘的存在。龙窖山每座山寨都建有古井。最具有特色的是鲁家山寨古井、竹铺沟古井、古塘山寨古井。古塘山寨的石井,至今仍在井上砌有神龛,供奉“金华水师之灵位”。这与《千家峒歌》中“四面八方九井水”的记载相一致。高山修塘也是龙窖山又一大特色,现幸存古塘、乌珠塘、黄花塘。充分反映龙窖山瑶族生产力的发展,征服大自然的能力。

七是古代地名的印证。龙窖山有许多具有神话传说及民族特色的古地名。“烂船坡”,相传盘古时期,洪水淹天,兄妹为避洪水驾船来到龙窖山,洪水退后,船就停在山中,后来船烂掉了,还有铁钉。这与瑶族盘瓠神话完全一致。“狗肉坑”,在石窝山附近。相传,因当地居民不食狗肉。狗死后,全埋于此坑,故名“狗肉坑”。这与瑶族的图腾崇拜,“图腾忌,不能食”相一致。“筷子山”、“筷子嘴”这两个古地名与瑶族发祥地“会稽山”有着渊源关系。因“会稽”音(Kuai Ji),“筷子”音(Kuai Zi)。会稽山与筷子山音音相近,再加上方言的语音。在流传中误把“会稽山”传讹为“筷子山”。“会稽”在瑶族历史上是不可玷污的圣地,其内涵还待今后研究考证。

三、从龙窖山瑶族迁徙的时空中寻求论证

龙窖山瑶族的存在已成定论,勿容置疑。但是,龙窖山瑶族的始居时间。目前,瑶史研究专家仍未形成一致的意见,有所分歧,待在今后的研究中佐证。龙窖山瑶族向南迁徙的时间是较为准确的。

《隆庆岳州府志》载:“杨畋知岳州军,湖南徭人出掠州县,畋募材勇击平之,改太平徭。复肆仍授畋兵马铃辖,徭闻皆逾岭遁。”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153卷载:“庆历四年(1044年)十一逐,辛末,湖南徭人起事后,杨畋将不曾作蛮贼入户,尽底驱逐,散入广南东、西路,失其巢穴。”据上文可察:一是杨畋出任岳州军为北宋庆历年间(1041—1048年)。二是岳州军杨畋征讨本辖区内的龙窖山瑶族也在情理之中。三是北宋龙窖山瑶族已有一定的势力范围。四是杨畋多次征讨,龙窖山瑶族才开始向南迁徙。

《康熙临湘县志》载:“宋高宗建炎四年(1130年)有寇犯湘沔。”“钟相、孔彦舟、曹大星、刘超、彭筠、杨么巨盗相继荼毒。”绍兴年间连续的大雨、大旱。这一次次的“寇犯”、“荼毒”、“连雨”、“大旱”也是龙窖山瑶族迁徙的主要原因。

《康熙通城县志》载:“元代前,通城为汉、瑶杂居地,后因战乱,瑶民渐入湖南。”元代前后,龙窖山瑶族因为战乱,才迫使逐渐地向南迁徙。这与岳州军杨畋征讨湖南徭人是相吻合的。

《元史·顺帝五》载:“辛酉,以湖广行省参加知政事卜颜不花,右丞阿儿讨徭贼,复湖南潭、岳等处有功。卜颜不花升散阶从一品,阿儿灰升正二品”。从《元史》记载中获悉,元代,在岳州地域(龙窖山在内)仍然还居住有少数瑶族居民,随着元兵的征讨,有的继续南迁,有的可能就融入了当地汉民族之中。

通过对龙窖山现代居民的调查,查阅了张、周、汤、鲁、肖、刘、钟、潘、涂、沈、李、胡、杨、但、晏等十五姓的族谱,求证迁徙龙窖山的年代。发现最早迁徙到龙窖山的张氏始祖则忠公,于明代洪武元年(1368年)从江西迁徙到龙窖山来苏畈。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论证,在明代以前龙窖山瑶族几乎全族已离开了龙窖山。

《评皇券牒》记述:“十二姓瑶民为大德三年(1299年)迁徙到广西平乐府”与龙窖山瑶族迁徙的时间基本吻合。只不过龙窖山瑶族从北宋庆历年间就开始迁徙,一直延续到南宋、元代。《隆庆岳州府志》“按宋以前有之,今不然矣”已是史实。

龙窖山瑶族迁徙的地点与《评皇券牒》记述也是完全一致的。《评皇券牒》载:“自开辟年间,原在武昌府,下湖南海岸,出会稽山白云之地安居”,“然后漂洋过海”,“然后来到广东乐昌府、广西平乐府落根”。

一是瑶族先祖始居武昌府。前文已论述,龙窖山为武昌府的属地,历代龙窖山就居住有瑶族先民。故此,始居武昌府的瑶族先民,应为始居武昌府龙窖(头)山。只是在明代的追忆中,求大(武昌府)而弃小(龙窖山)罢了。

二是下湖南海岸,应为下洞庭湖。《国语·楚语》云:“赫赫楚国,而君临之,抚征南海,训及诸夏,其宠大矣”。顾铁符先生认为,当时人对江南的地理不清,总以为江南就是“南海”。所以“南海”也就是指“江南”。[16]湖南的海也只有洞庭湖,这里所指的“南海”也就是洞庭湖。洞庭湖烟波浩森,经历了历代有变迁,到唐宋时期湖面复又扩涨,到清代,因荆州四口分流南注,湖泊“返春”,湖面扩展至逾6000平方公里[17]。

三是龙窖山又濒临洞庭湖之滨。武昌府治地距洞庭湖近500里之遥,瑶民不可能随时可到洞庭湖岸捕鱼,只有近在咫尺的龙窖山瑶族才有大旱三年,妻子寻朝无食,下湖南海岸捕鱼,而放火焚烧南海万里江山,被迫漂洋过洞庭,向南迁徙的史实。

龙窖山瑶族从龙窖山下洞庭湖岸再一次撑船过海,顺汩罗、长沙、沿沅江、湘江溯江而上。所以新化、安化的梅山蛮在宋代又称莫徭。长沙至今还有“大瑶山”地名。[18]

龙窖山瑶族除漂洋过海,横渡洞庭湖向南迁徙外,另一支则从陆路越岭过湖北通城,再过江西,然后再过梅山关,进入广东珠玑巷。《千家峒歌》唱道:“日出日行月出行,姊妹行水又行岸,行到广东乐昌府,珠玑巷中又落根。”

三是龙窖山又濒临洞庭湖之滨。武昌府治地距洞庭湖近500里之遥,瑶民不可能随时可到洞庭湖岸捕鱼,只有近在咫尺的龙窖山瑶族才有大旱三年,妻子寻朝无食,下湖南海岸捕鱼,而放火焚烧南海万里江山,被迫漂洋过洞庭,向南迁徙的史实。

龙窖山瑶族从龙窖山下洞庭湖岸再一次撑船过海,顺汩罗、长沙、沿沅江、湘江溯江而上。所以新化、安化的梅山蛮在宋代又称莫徭。长沙至今还有“大瑶山”地名。[18]

龙窖山瑶族除漂洋过海,横渡洞庭湖向南迁徙外,另一支则从陆路越岭过湖北通城,再过江西,然后再过梅山关,进入广东珠玑巷。《千家峒歌》唱道:“日出日行月出行,姊妹行水又行岸,行到广东乐昌府,珠玑巷中又落根。”

龙窖山地跨临湘、通城、崇阳、蒲圻四县。明代龙窖山隶属岳州府,亦属武昌府。龙窖山早在北宋以前就始居着一支“自耕而食,自织而衣”的山徭民族,创造了灿烂的龙窖山瑶族文化。龙窖山瑶族后因战乱及天灾人祸,从宋朝开始下洞庭湖,漂洋过海及翻山越岭,陆续地迁徙到广东乐昌府、广西平乐府。《阮通志》亦云:“瑶本盘瓠之种,由楚省蔓延粤之新宁、增城、曲江、乐昌、乳源、连州等七州县”,形成“南岭无山不有瑶”的格局。

《评皇券牒》中记述的“瑶人出世武昌府”。根据武昌府的历史渊源,龙窖山与武昌府的关系及龙窖山瑶族存在的史实。完全可以确信,“瑶人出世武昌府”,就是出世于龙窖山。龙窖山是瑶族的名山圣地,龙窖山是瑶族早期千家峒。

 

[注释]

[1]李默《关于瑶族迁徙和飘洋过海史事探讨》2001年湖南临湘瑶史研究论文

[2][7]黄珏辑注《评皇券牒集编》广西人民出版社1990

[3]《瑶族(过山榜)选编》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

[4]宫哲兵《千家峒运动与瑶族发祥地》武汉出版社2001

[5][6]《盘王大歌·下》岳麓书社出版1988

[8]郑德宏《谈瑶人千家峒》2001年湖南临湘瑶史研究讨论会论文

[9]蒋赞初《六朝武昌城初探》《中国考古学会第五次年会论文集》1985

[10]《同治蒲圻县志》·沿革

[11]宋·范致明《岳阳风土记》明吴官校

[12][14]吴永章《瑶族史》四川民族出版社1993

[13]《隆庆·岳州府志》·军政考

[15]张劲松《中国史前符号与原始文化》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

[16]顾铁符《江南对楚国的贡献与楚国的开发江南》《湖南考古辑刊》第一集1982

[17]窦鸿身、姜加虎《洞庭湖》中国科大出版社2000

[18]李本高《瑶族南迁入湘第一站龙窖山千家峒》《湖南文史拾遗》2001年第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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